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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ata.

Chapter Text

  「對不起,我沒搞懂,請再解釋一次。」
  
  Hob搓揉鼻樑,萬分困擾的發問,略去他全身呈現半透明,病床上還有一位Hob的情況下,他表現得算是相當理性與克制。「我還沒死,對吧?」溫和的語調像是努力理解用荒唐理由解釋自己錯過整個學期卻不該被當掉的學生的教授。
  
  Johanna.Constantine瞪著眼前的幽靈(生靈?),要不是對方身上的庇護相當強大,她根本連解釋都不用(人都死了還解釋什麼?)
  
  「好吧。我再說一次。」
  
  老天!這真的不是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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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是這樣的,今晚,在市區發生一場『官方說法』的瓦斯氣爆,火焰蔓延整個街區,其傷亡慘重,高達數十名民眾被困在火場或是燒成焦炭,其中較為幸運者是這名Hob.Gadling,毫髮無傷,卻完全叫不醒,只好留在醫院等待治療。
  
  至於Constantine?她是被官方用高薪利誘來的『專業人士』,主要是了解起因與解決問題,永絕後患。畢竟,明眼人都知道,早斷水斷電斷瓦斯的廢棄大樓裡根本不沒有人居住,又何來的氣爆?
  
  但,相關調查與救援還是要做的,Constantine暫時不能進入現場,只好先來醫院看能不能從死者或是傷者口中問出個所以然,她第一個遇到的就是Hob的身體,還有站在自己身體旁邊,怎麼塞都塞不進去的一名幽魂。
  
  她第一個念頭,中大獎了,可以提早收工回家補眠,但在雙方交涉後,她發現Hob根本不了解自己的狀況,以及為何身上有一道可以抵擋絕大部人類和非人類惡意的庇護,還另附自動反擊功能,根本是行走的炸彈!
  
  「你在騙我,對吧?」Constantine瞪著Hob,隨手戴上口袋裡手套。
  
  Hob嘆息,「我為何要騙一名目前為止唯一一位看得到我,聽得到我說話,還能幫我的人?嘿!妳要做什麼!?不要碰──」
  
  無視當事者意願拉開病人袍,Constantine挑眉,「只是檢查一下。」
  
  Hob望天無言,「就不能事先問一下嗎?」
  
  「你不會喜歡答案的。」Constantine扯了扯嘴角,一口氣把整件病人袍解開,「鍛鍊的不錯。」
  
  「謝謝誇獎,」Hob看著Constantine把他整具身體翻來覆去,觀察之仔細,活像女巫審判的調查官,「可以請問妳在找什麼嗎?不──不要看!」就算他伸手也無法阻止Constantine拉開他內褲的舉動,「老天!就不能有一點隱私嗎?」
  
  「只是確認一下。」Constantine微笑,一臉『你以為我很想看嗎?』的表情,隨即結束檢查,把現場恢復成原樣。她什麼也沒找到。
  
  「確認什麼?!」
  
  「Gadling先生,通常,人類不會擁有庇護,就算有了,一定會留下什麼痕跡──」
  
  「是是,胎記什麼的,我以為早就過那個時期了。」
  
  「不是,但也算是。」Constantine丟掉手套,「你要來嗎?」她不喜歡工作時有人,但她更不喜歡讓活動炸彈般的幽魂到處跑,誰知道那名丟下庇護的東西會不會突發性的想來看看心儀的人類現在過得如何。
  
  「喔、等等!」Hob連忙跟上Constantine,他還差點撞上門,雖然他隨即醒覺就算撞上了也沒關係,他現在是個鬼,不是嗎?「妳是怎麼辨認這些標記的?我是說,妳怎麼不會弄混?」
  
  「不要現在。」Constantine嘆息,赫然想到病歷上寫著Hob是名大學教授,還是名歷史系。她該把他留在這裡的!
  
  「我很好奇,妳讀過女巫審判這本書嗎?作者所寫──」
  
  喔!老天啊!
  
  他們誰也沒發現窗外,一隻渡鴉飛走了,牠飛啊飛,彷彿不受重力困擾,高度持續的攀升,夜晚的霧氣與高樓的燈光無法干擾牠的路途,牠持續飛著,彷彿要摘下星辰。
  
  可不過眨眼間,渡鴉消失了。
  
  至少,在這個世界如此,而在另一個世界,渡鴉飛翔於雲辰之上,蔚藍的晴空一方有月亮蒼白的微笑。
  
  牠穿過厚重的雲層,掠過忙碌的街區與紛擾的國度,人聲的喧鬧被拋在後頭,寧靜與海潮的低喃輕聲撫過耳際。
  
  牠一如往常的降落在海邊枯枝枝上,或許是因為牠飛翔的速度太快,差點沒抓牢樹枝,直接摔到地面。
  
  「──老大!老大!大事不好了!!!」
  
  牠找的那名男性有蒼白的肌膚,他背對著渡鴉,專注在面前的雕塑上,一對透著金屬寒光的羽翼正隨著他心意組合,即將黏合在半成型的人形之上。
  
  「──Gadling先生!那名人類!他出事了!!!」話出口的瞬間,渡鴉看見那對雕塑翅膀融化成柔軟的液體,直接歪到了人形頭上。
  
  「……呃、老大?」
  
  Morpheus沉默著,但遠處雪白,隱約透著虹光的雲層瞬間被厚重的烏雲掩蓋,吞食原先燦爛的晴空。
  
  「怎麼了?Matthew。」
  
  即便Morpheus沒轉過身,嗓音依然低沉,沒什麼起伏,但渡鴉──Matthew,拍了拍翅膀,下意識的飛離枯枝,突然想離Morpheus越遠越好。
  
  「呃……」Matthew吞口口水,「他、呃…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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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忙完工作的Lucienne正打算坐下來,喝杯茶,舒緩一下神經──她總算搞定森林泥沼的位置,那些小精靈總是喜歡到處搬遷,惹得滴水獸寶寶獸性大發,每天追著它們吐火,進而引發森林大火──那對兄弟!寵牠寵過頭了!
  
  突然間,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暗了下來,厚重的雲層與陡降的氣溫讓溫暖的春日瞬間面臨暴風雪的殘酷,外頭甚至下起拳頭大小的冰雹!
  
  「嗯,這倒是第一次。」遞出暖茶的南瓜頭眨眨眼,他們的王可是很少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即使是跟Desire決裂那次也沒這麼誇張。
  
  聽著外頭傳來的陣陣雷霆,Lucienne頭開始隱隱作痛,「我需要修繕名單。」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事,肯定不是好事。
  
  「我去辦,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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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繞完醫院與停屍間,Constantine除了身旁偶爾提出各種問題的Hob外,沒發現什麼疑點,她真的該去現場一趟,但她不想把Hob帶過去,哪怕自己在警界早惡名昭彰,她也不想在無數記者與攝影錄像下與身旁的『空氣』對話。
  
  如果能把這團『空氣』塞回去就好了!
  
  暗自翻了白眼,Constantine完全無視身旁Hob對碰觸各種物體的嘗試,他甚至還跑去跟救護車上剛出生的嬰兒打招呼,就結論而言,Constantine依然還是那名他唯一能交流的生物,也是唯一阻止他從二樓逃生梯上跳下去,嘗試自己能不能飛的傢伙。
  
  「晚安,兩位。」推著推車,Hettie一如往常地展開一天行程,首先,先從醫院餐開始享受。
  
  Hob習慣性的回應,「晚安,女士。」完全不介意對方身上的氣味與髒汙。
  
  「晚安,Hettie。」Constantine頭也不抬的回應,隨即眨了眨眼,「等等!妳看得見他?」
  
  Hettie搖了搖頭,似乎覺得Constantine的問題很奇怪,「我們沒人看得見他,妳看得見,就會有更多看得見。他男友來了,他心情可沒很好,我是妳的話,就會趕快跑。」
  
  「──你有男朋友?!」
  
  Hob啞然,腦海瞬間想到一名老朋友,他的『陌生人』,嘴巴更反射性,「他不是我男朋友!」
  
  Constantine頭突然痛了起來,「Gadling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跟我說?」
  
  「沒什麼重要的東西。」
  
  Hob否認得很快,太快了。
  
  突然間,急診的喧鬧停了,街燈一個接著一個黯淡下來,黑暗與霧氣裹著月光,凝聚成一道剪影,目光耀眼如星閃爍。
  
  一隻巨大的渡鴉降落在Hob身旁的街燈旁,口中吐露不是粗啞亂叫,而是人聲,「嘿!老大!你看!Gadling先生在這!他沒事!」
  
  Constantine瞪向Hob的目光都快要冒出火來,「這麼重要的事你居然沒說!?」
  
  「說什麼!?他只是一名朋友!」
  
  「正常人不會跟夢境之主當──」Constantine又仔細端詳了Hob一下,「等等!你是那名流浪的猶太人!」
  
  「我不是猶太──喔!妳是那個家族的!?」我就知道我在哪看過這張臉!想到那次會面Hob就一肚子火,那回他才跟他相處了不過十來分鐘!好好一個晚上就這樣沒了!
  
  「重要的事下次請早點說!」
  
  「說什麼?嗨,妳好!我活了快七百年了,能不能請妳把我送回身體裡去?妳不會把我抓去研究才怪!」
  
  Morpheus看著眼前的爭吵,目光落到似乎想躲到街燈後的Matthew。
  
  Matthew認真思考起自己降落點也許該選在Hob身旁,至少Morpheus的目光不會像現在這樣,似乎要把自己拆了煮來吃。「嘿、老大,你瞧,他沒事啊,不要這麼生氣……」牠一步一步的往Hob靠近,嗓音越來越小,「正常來說,變成這樣的人不就是死了嗎?」
  
  「──我還沒死!」
  
  「但快了。」Hettie邊吃她的晚餐,邊坐在推車旁評論。
  
  「女士,拜託,先別說話。」
  
  似乎醒覺到目前對話越來越像孩子爭吵,Hob跟Constantine各退一步,一名抽起菸,一名研究為何渡鴉會說話來平復心情,Morpheus一如往常的走到Hob身旁,原本凌厲的目光柔和不少,「Hob,你還好嗎?」
  
  「沒什麼不好的,生平第一次,多少有點驚訝,」Hob抓了抓頭,「人死了之後就是這個樣子?幸好我沒答應你,」他撇了撇嘴,「我是說,為何我不能飛?我是說,不是很多故事都說死了之後能飛到天堂去?我一直很好奇不靠機械飛翔的感覺。」
  
  Morpheus微笑,「Hob,你還沒死。」
  
  Hob鬆了口氣,「好吧,這倒是個好消息。」他看向Matthew,「為何牠會說話?」
  
  面對Hob探究的目光,Matthew突然覺得站在他身旁也不是什麼好主意。
  
  捻熄菸,Constantine重拾專業,「夢境之主,是你給他庇護?」
  
  「是的。」
  
  「你什麼時候做的!?Constantine說庇護需要──」Hob張開嘴,半天才說出話來,「你是貓!?」
  
  「不是貓,我可以變化成任何想要的形貌。」
  
  「所以,那隻貓是你…好吧……這解釋很多事,但,」Hob嘆息,是他運氣太差還是這些超自然生物都不尊重個人隱私?「我們等會能私底下討論一下嗎?拜託,有些事很重要。」
  
  Morpheus挑眉,正要回應。
  
  「我也得說,夢境之主,不管當初您留下庇護的原因是什麼,」見Morpheus臉色微變,Constantine補充,「我相信那一定是個好原因,但,人類世界無法承受這麼強力的庇護,」她拿出手機,顯示今晚的慘狀,「有一整條街都成為他媽的火葬場!也許,您能調整一下?」
  
  Morpheus看了看手機,又看向Hob。
  
  Hob一整個『我完全不知道,我們等一下絕對要為此好好討論』的嚴肅表情。
  
  躲在Hob身後的Matthew補充,「我有看見他的身體!沒有受傷!」
  
  不管從何來看,Morpheus目光透漏一絲滿意,「……很有用。」
  
  Constantine光聽就知道Morpheus沒打算理她,這些他媽的超自然生物!
  
  眼見Constantine即將跟Morpheus開戰,Hob插話,試圖平息戰火,「下一次,可以先通知我一聲嗎?不是說我會拒絕,但,至少事先說一下。」
  
  「你會死,Hob。」Morpheus不喜歡祂剛剛在手機上看到的畫面,更不喜歡聽見Matthew說Hob死亡時的感覺,「永恆的歲月不代表你失去肉體後不會死亡。」
  
  「別擔心,我沒事。」Hob微笑,「謝謝你的庇護,我很感激我能毫髮無傷,」他語調頓時一變,「但我醒來的時候都快嚇死了,我是指,我變成這樣,我卻找不到半點原因,連求助的對象都沒有。」
  
  「Morpheus。這是我的名字。」
  
  「Morpheus……」Hob想到Constantine剛剛說他的陌生人是夢境之主,喔!他惜字如金的好友啊!「你的意思是,你是夢境之神?」
  
  「等等!你們認識了快六百年,卻連老大的名字都不知道!?」Matthew拍了拍翅膀,深深覺得Lucienne說Morpheus有時候很遲鈍這件事的可信度變得超高。
  
  Morpheus看了Matthew一眼,「我不是神──」
  
  「我們能先略過觀念上的問題,先處理最重要的事嗎?」Constantine翻個白眼,手中的菸(對,她又抽了一根,去他的Morpheus!)指向Hob,「他要怎麼回身體裡去?」
  
  真是個好問題。
  
  場面瞬間安靜。
  
  Morpheus偏頭,似乎研究Hob一會,「這不是我的庇護造成的,」他視線轉而落到Constantine,「妳也許能解釋一下事發經過。」
  
  Constantine望天,等這件事結束後,她絕對要去喝一杯!
  
  「事實上──」
  
  Constantine再度將今晚的意外大致說明一遍,在經歷包含好幾句「安靜,Matthew。」的討論中,她總算讓Morpheus大致了解為何她現在在這裡,而不是到現場把使作傭者從地獄拖出來揍到爽,再丟回去。
  
  「由於暫時無法去現場,我會先尋找Hob.Gadling為何回不去的原因,你的朋友也答應要幫忙了。」Constantine拿出打火機,她延續多年的戒菸完全毀了,「你如果願意的話,或許能幫上一點忙,夢境之主。」
  
  Morpheus看了Hob一眼。Hob聳肩,「反正我也沒事可做。」
  
  「先說,我的工作室很亂。」
  
  「沒關係,我的也是。」
  
  「的確。」Morpheus微笑,「根本沒有可以走的地方。」
  
  「嘿!我才剛結束評鑑,」Hob翻個白眼,語調雖是抱怨,更多是無奈,「而且我根本沒想到你會來。」凌晨兩點多!他醒來的瞬間沒拿起球棒招呼都算客氣了。
  
  Hob沒說的是,連日的評鑑壓力與失眠讓他在結束當晚誘發出相當嚴重的夢魘與往日創傷,其情緒強烈到Morpheus難得不顧尊重,親自處理他混亂的夢境。
  
  「那是──」
  
  「先生們,可以不要再調情了嗎?」Constantine決定她不要等結束,回去後她就要先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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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Morpheus在的關係,回程的路上,Constantine獲得些許寧靜。總算不是她負責回答Hob無窮的好奇與Matthew喋喋不休的自掘墳墓似發話。
  
  不過,回到工作室的瞬間,她第一個動作還是拿了瓶啤酒,邊開邊把塞滿工作資料的平板放到桌上,「這是目前最清楚的影像,」自動撥放的影片清楚顯現一抹火光先出現在廢棄大樓接近頂樓的位置,晚不過數秒的閃焰眨眼吞沒整層樓,並以極為奇特的燃燒角度將整棟大樓變成燃燒的火炬。
  
  Morpheus似乎從火光中辨認出什麼,祂反覆移動錄像,最後停在閃炎燃起的瞬間,一道清楚的圖騰被一隻無形的筆畫在大樓外層磚瓦上。
  
  「這是什麼?」Constantine對於Morpheus發現的圖騰比較感興趣。不像惡魔會做的事。
  
  「妖精。」
  
  Constantine哼了聲,「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召喚妖精?」
  
  「──等等!我不在那裡!」
  
  「你在哪裡?」
  
  「另一棟。」Hob嘗試碰觸平板,依然什麼都碰不到,「有其他影像嗎?」
  
  Constantine開啟另一個檔案,另一個人在別棟樓拿持手機,一開始跟朋友聊天,然後,他們聽見怪聲,抬頭看見街道對側大樓彷彿一座噴發的巨型火山,大量火焰連同大樓殘骸往下掉落,以此為中心點,街道上突然佈滿流動的火焰。
  
  下一秒,一陣過於尖細,導致所有人都沒注意的尖叫聲響起,影片內的所有玻璃同一時間內全部破碎。
  
  影片裡瞬間充滿尖叫與咒罵,在最後幾秒時間卻依然能看見大樓窗外突然有一道颶風,吹走原本要隨著大樓爆炸衝來的火焰。
  
  火焰被無形的力量往回趕,徹底吞沒原本的建築。
  
  「不,我也不在這。」
  
  「那麼,你在哪裡?」
  
  Hob想了一下,指向第一個影片裡面的一個角落,那裏有家酒吧,他原本跟同事約好,要慶祝通過評鑑,「這裡。」剛好是第二個影片裡的大樓樓下,再隔壁一間。
  
  「這麼遠!?」Matthew拍了拍翅膀。「都快是不同街區了!」
  
  「我也是這麼想。」Hob習慣性的碰觸平板,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後又沮喪地放下,「Morpheus,請問能幫我一下嗎?」他指了指,「我碰不到。謝謝。」
  
  Morpheus從善如流的拿起平板,沒有半分抗拒。
  
  Constantine順道一問,「有發現什麼嗎?夢境之主。」
  
  「剩下的是妳的專業。」Morpheus微笑,「妳收了不少報酬,不是嗎?」
  
  所以,的確有惡魔。Constantine喝了口酒,決定自己得先好好想想,「我先去研究一下,你們玩完後再把平板還我。」
  
  「謝謝妳。」Hob頭也沒抬,反覆請Morpheus使用平板,他們待在沙發那細碎的討論,最後連Matthew都被拉了過去,不知在說什麼。
  
  過了一陣子,當Constantine還在研究圖騰歸屬於哪一個族群時,Hob走了過了,「不好意思,有些事不太對。」
  
  「什麼不太對?」
  
  Hob抓抓頭,「我不太懂魔法,但…總之,火焰的方向不太對。」他招了招手,Constantine過去了,發現客廳桌上用廢紙與書本搭起簡易的街道模型,「是這樣的,我後來又查了幾個視訊,大概擺了一下。」他清楚的指出幾個點,「這裡是大樓,燒起來的時侯,如果真的有什麼能量釋放的話,大概會呈現放射狀。」
  
  幾個扭成箭頭的紙屑大概指出方向。
  
  「然後這裡是我的位置。」Hob點向大樓斜後方至少三棟樓遠的酒店,照理來說,不會是火焰經過的範圍,「火焰衝過來的時候,我身上的庇護會把它推回去,對嗎?」
  
  Constantine點頭,漫不經心地想這模型是誰幹出來的事,「沒錯。」
  
  「我這裡的能量是雙向的,你來,我推走,並不會呈現放射狀。」Hob指向平板,那裏有另一段影片,是道路監視器,畫面黑白且模糊,只大概看得出形貌,「但這裡的影片顯示,路上還有一處放射狀的能量。」
  
  Hob大概比畫一下路途,「火焰碰到它,這東西又把火焰帶來的能量呈放射狀推回去,進而碰到我。」他做了一個推的動作,「然後庇護又推走它。」
  
  「就像撞球那樣!」Matthew拍了拍翅膀。
  
  「第二個能量點在哪裡?」
  
  Hob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也許是這些車子裡?」他胡亂猜測。
  
  Constantine挑眉,這段路少說有十來輛車子!「你光從這幾段影片就了解這麼多?」
  
  「嗯……Morpheus有跟我解釋庇護的原理,我們討論了很多,剩下的……我上過學,學過一點東西。」
  
  Morpheus微笑,「你是名博士。」
  
  「世界上有成千上萬名博士,」Hob翻個白眼,不覺得頭銜有什麼重要,「都半個世紀前的事了。」他還有很多新東西沒學!「Matthew也教我該怎麼查資料,是他跟我說道路監視器錄像在哪。」
  
  「好吧,我會再去問問。」Constantine拿起手機,無聲下令,「把東西放回去,男孩們。」
  
  Hob看著面前的雜物,又看了看Morpheus,表情無奈。
  
  Matthew很認命地開始用鳥嘴與鳥爪撥撥弄弄。
  
  Hob發誓他看見Morpheus翻個白眼,眨眼間,雜物全部回歸原位。
  
  「謝謝,Morpheus。」
  
  「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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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nstantine掛了電話,「有其他倖存者,我會去看看,你們──」她看了一圈客廳,瞧見如同王者坐在單人沙發上的Morpheus、站在一旁跟他低聲討論的Hob、還有窩在窗口,顯然想當自己不存在的Matthew
  
  「Matthew會跟你過去。」Morpheus指示,「有事他會通知我。」
     
  「我待在這?」Hob微笑提議,畢竟,除了一張嘴,他什麼事都做不到。
  
  「不,我想邀請你來我的國度,」Morpheus輕聲否決Hob的提案,「在那,你或許不會感到那麼多……不適。」祂伸出手,「你願意嗎?Hob。」
  
  「當然,有何不可。」Hob探出手的同時又有點失落,「但,我碰──」
  
  「不,你可以。」Morpheus鼓勵性的微笑。
  
  Hob碰了碰Morpheus的指尖,訝於其觸感與冰冷,而後又堅定地握住祂,暗自鬆了口氣,心中更踏實不少。
  
  Morpheus反握住Hob,兩人同時消失在沙塵中。
  
  Matthew拍了拍翅膀,「是我錯覺,還是老大很開心牽到Gadling先生的手?」
  
  Constantine白了Matthew一眼,「你知道,身為祂的眷屬,祂聽得見你說的所有話,對吧?」
  
  「什麼!?真的假的!?」Matthew羽毛差點嚇成白色。
  
  「不,是假的。」
  
  
  
  
  TBC...
  
  繼續寫啊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