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花澤勇作中尉是我們的吉祥物喔
眉清目秀,成績優異,品形端正…
眉清目秀呢
但是不能碰勇作喔,必須是處子才能保護我們啊
大家說好了,要善待勇作喔
但山貓就沒有關係了
畢竟只是山貓嘛
粗魯一點也無所謂
把人翻過去不看臉的話,不是和他弟弟很像嗎
***
今晚特別粗魯呢
頭被撞到牆上時流出的血,在額頭上凝固拉扯著皮膚,尾形視線模糊地望著牆邊的雜草,等著第個四人完事。
這樣明天有的受了。他的軍外套又被扔到哪了?
身後陰濕的軀體一陣抖動,接著溫黏的液體從他體內流出,滴下雙腿。
「好了沒,讓我再來一發。」
男人笑了,像對待母馬般拍著他屁股。「確定?已經被我捅鬆成這樣你也──」
「有人來了!」
男人使勁抽出,讓尾形一陣吃痛地跌在地上。一群人消失於倉庫間的小巷後,他慶幸至少臉著地時沒落在一攤精液上,要是巷子外的煤氣燈別那麼刺眼就更好了…
「有人嗎?」
哎呀,運氣真糟啊,勇作。
隨著聲音靠近,勇作的輪廓出現在巷口,拎著他的外套,長長的黑影撒過他的臉。
「有人嗎?你的外套──」
尾形緩緩地對上他的眼,任他看清被扯至腳踝的褲子和沾滿汁液的大腿。
「兄長!」
勇作衝到他身邊跪下,雙手顫抖著。
「兄長!怎麼了?你沒事吧?」
可能還要我仔細解釋呢,這處子。
他慢慢坐起,讓勇作的驚恐的視線從他額頭滑至雙腿。
「是誰做的!」
嗯?比想像中機靈嘛。
尾形沒作聲,讓身後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回答。那一刻,他看到勇作一直以來溫和的臉,被憤怒扭曲了。見他站起身就要往那群人追去,尾形一把拽住他的手。
「勇作殿,你要讓全營的人都知道我被做了這種事嗎?」
「怎麼能放過他們!」
「若傳出去了,只會讓其他人也想試試吧?」
「但是…」
「我們在營裡大約也不剩幾個月了,算了吧。」
勇作氣得別開頭,但沒掙脫他的手。尾形若有所思地望著他起伏的肩膀,轉頭把口中剩餘的腥味吐掉。
「把外套給我好嗎,勇作殿。」
勇作洩了氣般跪下,拉過沾滿塵土的軍外套,仔細拍乾淨後披在他肩上。背光下的臉,憤怒褪盡後只剩心碎。
尾形終於了解了。
原來這才是你的弱點啊勇作,真可惜了。
「勇作殿… 這件事,就當我們的祕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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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勇作比以往更加如影隨形,彷彿這樣就能保護他。或許在別人眼中不明顯,但他待人的態度也不同了,變得小心翼翼,絞盡腦汁地思考眼前的每個人是不是兇手。
為難他單純的腦袋了。
「兄長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們是誰?」
「說了,勇作殿會為我殺了他們嗎?」
勇作咬著牙沒回答,懊惱的樣子讓尾形別過頭,否則會當著他的面笑出來。
老是露出這種表情,會讓我更想受傷給你看喔。
但接下來要面對的人,是個讓他必須完全控制自己表情的人。
「尾形上等兵,別來無恙?」鶴見中尉和他並肩站在山丘上,眺望著下方廣場出操的人影。
「老樣子。」
「好好休息啊,這種悠閒的日子可剩不多了。」
身為情報官的他,整營的消息都在他掌握之中,怎麼會不知道二十七聯隊的山貓是如何被使用的,到頭來是他指使的也不奇怪了。
「花澤中尉最近特別黏你呢,有進展嗎?」
來了。
「他最近有點… 心神不寧。」
「怎麼說?」
對這老狐狸要小心點…
「大概他也知道快開戰了吧,旗手陣亡率很高的。」
… 畢竟有些東西…
「嗯,真讓人驚訝呢,花澤中尉不像是個會怯場的人。」
… 是只能給我自己來…
「高貴的血統也不過如此吧。」
… 欺負的,輪不到你。
「也許是個機會,要好好把握啊,尾形上等兵。」
尾形小心地將表情放空。
「我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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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難找唷,山貓。」
連轉身都懶了的尾形,物理和心理上翻了個白眼,逕自往軍需部走去。
西村拉住他。「不過你獨自亂晃的壞習慣沒改呢。」
人多必有白癡啊 。
「看你整天跟勇作膩在一起,難不成在用屁股照顧弟弟?」
「那可不成,就算再飢渴也不能破壞旗手的處子身啊。」
「飢渴就來找我們不得了?」
幾個人一陣哄笑,準備將他拉進一旁庫房。
「呃…那個…」
尾形回頭,見谷垣站在轉角,圍著他的一群人安靜了下來。
獵師是要裝作沒看見呢,還是要來參一腳呢。
谷垣扭捏了一會,喏喏地說:「那個… 花澤中尉在找你,尾形上等兵。」
劇本尚可,演技有待加強。
西村一夥人互使了眼色,放開了他,尾形整了整制服,往谷垣走去。
「下次吧,西村。」
他和谷垣並肩走離庫房,陰冷的風吹散兩人呼出的氣。
「谷垣一等兵,花澤中尉這個時間,應該還在和排長報告吧。」
谷垣脹紅了臉沒說話,鱉樣和勇作有三分像。
「老替人出頭,總有一天會遭報應喔。」
獵師鼓著腮幫子。「膽小怕事才會遭報應。」
不,至少有七分像,勇作的哥哥應該給你當。
兩人來到排長的營房外,尾形微微回頭,確定那群人沒跟上。軍需部就明天再去吧。
「尾形。」
「嗯?」
「下次不要抄小路,明天起就換人執勤了。」
尾形笑了,轉身時拍了拍谷垣的胸口。
「我能報答的方法很有限,但如果那天我必須殺了你,我會盡量一槍斃命的。」
「你很糟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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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營休假的明天八點這裡報到,其他的今晚六點就可以走了。解散。」
月島收起排班表,二十七聯隊的士兵們開始往川堂出口移動,低聲但興奮地討論休假計畫。
自己的計畫呢,還差一人…
一隻手如蛇般爬上他肩膀。「山貓,休假計畫都幫你想好囉。」
但不是你。
「行程有包含用你做打靶訓練嗎?真貼心。」
肩上的手掐進他的肉。「今晚就用你那賤嘴──」
「西村。」
西村怔住,放開他轉身。「月島軍曹。」
月島頭也不抬地揮了揮手上的卷宗。「把排班表拿到衛兵司令室。」
西村接過檔案,小跑步離開。尾形站在原地,等著和月島對上眼。
再躲啊。
發現尾形沒打算離開,月島放棄裝忙,抬頭白了他一眼。
「有事嗎,尾形上等兵。」
「沒什麼,只是在想月島軍曹真是個負責的人,難怪鶴見中尉這麼信任你。」
月島別開視線,臉色比平常更難看。「沒事快滾,尾形。」
尾形笑著行了禮,轉身離開。知道鶴見對他見死不救,有罪惡感了?所以說罪惡感這種東西最不可取啊。
他往士官宿舍走去,在準備休假前熙攘的營區中,尋找那高大的身影。
還是說,山貓的孩子還是山貓這句話,在月島耳中聽起來太像殺人犯的孩子還是殺人犯了?
正在和其他士官講話的勇作看見他,匆忙告辭,屁顛屁顛地朝他跑來。
「天長節快樂,兄長!」
「勇作殿待會也要離營了嗎?」
「嗯!札幌劇團來旭川公演了,兄長一起來吧。」
尾形垂下頭。「我這次在營休假,勇作殿還是讓其他士官陪你去吧。」
「怎麼這樣,兄長這次不想出去嗎?」
瞄了眼勇作失望的表情,尾形輕聲回答。
「這種長假時放出去的士兵,有時會… 玩得太過頭,我還是待在營裡比較安全。」
兩人間陷入沉默,勇作捏著尾形的手,看起來難過得快哭了。
「那…那我陪兄長一起留下吧!反正劇團每年都會來的。」
「勇作殿,你不用為了我──」
「就我們兩人,不是很難得嗎?我現在就去跟衛兵司令說我也留下!」
他轉身就跑,留下尾形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前一刻還被握住的手懸在空中。
罪惡感呀,最不可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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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滿的月亮早早隨太陽西下,留下滿天星斗,織女星低掛天邊,訴說著不久後的酷寒。兩人漫步在射擊場外,映在雪地上的星光,被銀樺錯落的樹幹打碎在他們身上。
勇作從伙房要來的烤番薯,沉甸甸地在尾形口袋裡發熱。
「兄長的手總是冰的,這樣好一點吧。」
明明是沒有交集的兩人,勇作卻有說不完的話。
兄長以前常打獵嗎?
上次第七軍團的打靶比賽,兄長太帥了!
兄長吃過雪雁嗎,大隻的不好吃,但小隻的很美味喔。
下次如果去札幌,我帶你去看豐平館!
聽說偕樂園很美,兄長看過嗎?
南方的梅花一定很壯觀。
兄長,這一切結束後,帶我去茨城好嗎?
尾形將臉埋進軍大衣的領子裡,看著兩人的靴子在雪中並排踩過新雪。這就是兄弟間會聊的事嗎?同樣的話題,難道和其他軍官聊不起來嗎?
非我不可嗎?
「兄長會怕嗎?」
「怕什麼?」
「打仗啊。」
「作為旗手,該怕的是你啊,勇作殿。」
勇作像孩子般跳上小徑旁的石墩。「沒有真實感呢。」
「你想要覺得怕嗎?」
「不怕的話,總覺得有點失禮啊。」
又是一個尾形完全無法理解的心態。
這樣活著不辛苦嗎,勇作。
「啊,糟了。」勇作掏出自己口袋中的番薯。「忘了吃,冷掉了。」
「本來就是拿來暖手的,算了吧。」
「熱的時候吃了覺得可惜,但放冷了又是另一種可惜呢。」
「那就必須在剛好的時候吃了它。」
勇作把番薯揣回口袋,嘴角上揚。「那只有一瞬間吧。」
「所以勇作殿必須非常精準。」
勇作咯咯地笑了,臉頰在寒夜中被凍得通紅。
「那種精準,只有兄長才辦得到了。」
尾形抬頭看著眼前的男孩,試圖想像他在炮火和殺戮聲中的姿態。
「如果不精準的話,也有其他方法。」他轉身往回走。「譬如說趁伙房不注意時,把番薯丟回鍋裡。」
勇作跳下石頭,笑著追了上去。
「不行啦,兄長!會被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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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營區走過一圈又一圈後,來到宿舍邊,漆黑的樓房只剩兩三間房的燈還亮著。
尾形在一扇窗前停下,小心地望進去,裡面少數沒離營的士兵正聚在一塊打牌聊天,喝著水壺裡約莫不是水的東西。
「兄長打算回房了嗎?」
尾形退回陰影裡,靠著牆。「我…等他們睡了再進去。你先走吧,勇作殿。」
勇作看著他,再看看窗裡的人,似乎下了某種決心,牽起尾形的手。
「兄長,今晚和我睡吧。」
尾形猛地抬頭看他,又趕緊別開視線。「勇作殿… 這樣是不對的…」
「沒什麼對不對的。」勇作堅定地拉著他離開。「兄長平常不都很照顧我嗎?我們是兄弟,你不介意吧?」
尾形低著頭,盯著兩人握緊的手,任勇作牽著他往士官宿舍走去。
「如果是勇作殿的話…可以喔。」
漆黑的士官宿舍裡,勇作躡手躡腳地牽著他前進,似乎打算在有人來時用身體擋住他。相較於普通士兵的通鋪,士官的單人房裝了紙門,每扇都透著夜晚灰藍的微光。
「到了,快進去吧。」
勇作四疊半的房間被窗外的星光照亮,五斗櫃上小水瓶裡的松枝在牆上映出蜿蜒的影子,矮桌上連書本都跟桌沿對齊。
尾形站在門裡吸了一口氣。
篝火、雨後的水稻田、和剛拔下的天鵝羽毛。
「幸好大家都離營了。」勇作摘下軍帽,舒了口氣。「大衣給我吧,兄長。」
他僵硬地看著勇作。
「怎麼了?」
尾形搖搖頭,脫下沾雪的大衣交給他。
「還冷嗎?你等一下。」勇作掛好兩人的大衣,往火缽裡添了炭。「只有一床被子,但擠一下沒問題的。」
「勇作殿要我把衣服脫掉嗎?」他淡淡地問。
正從壁櫃裡抱出被子的勇作呆了一下,然後扔下被子爬到五斗櫃旁,從裡面翻出一件浴衣。
「換上這個吧,可能有點大就是了。」
尾形接過浴衣,慢慢地脫下襯衫和長褲,視線一刻不離正在鋪床的勇作。
「好啦。」勇作拍拍枕頭。「兄長趕快進來吧,別凍著了。」
看著定在原地的尾形,他笑著上前幫他把浴衣的領口拉緊。「果然太大了。」
他拉著尾形在床褥上坐下,開始跟自己外套領口的第一顆扣子奮鬥。
「士官宿舍不查房的,所以我們要睡多久都──」
尾形輕輕撥開勇作的手,替他解開扣子。
「呃…謝謝…」勇作紅了臉。
他沒回應,只是默默地把外套從勇作肩上褪下,謹慎地放在一旁。當他伸手要解開裡面襯衫的扣子時,勇作趕緊握住他的手。
「兄長,不…不用了。」
尾形看著他在黑暗中泛紅的臉,慢慢抽回手。
然後趴上勇作大腿開始解開他皮帶。
「兄長!」
尾形掏出他的肉棒正要含下去時,勇作驚醒般地抓住他的肩膀。
「等一下!兄長怎麼… 不是的!」
「不是?」尾形抬頭,疑惑地看著勇作,然後恍然。
「啊,勇作殿要用後面嗎?」他一手撐著身子,一手伸入打開的雙膝間,開始撫摸自己的後穴。「可以喔,勇作殿很大,但會很溫柔的吧,你等我──」
「兄長!你不要… 不要這樣!」勇作一邊抓住尾形的手,一邊摀著自己的臉。「兄長怎麼突然…」
尾形困惑地看著他。「勇作殿…希望怎麼做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說要跟我睡、要我照顧你…?」
「不是!都不是!」勇作急得連音量都不顧了。「你誤會了!」
尾形原本困惑表情,漸漸轉為恐懼。「勇作殿… 你只是想…」
「當然了!我怎麼可能想和兄長做那種事!」
尾形像是被賞了巴掌似的往後縮。
「是…是呢…」他用顫抖的指尖抓起襟口。「勇作殿怎麼會… 想要這麼骯髒的身體…真是抱歉…」
「不…不是的!兄長,我不是那個意思!」
尾形甩開他的手,慌亂地抓起自己摺在一旁的制服。「居然會以為… 都被使用成這樣了… 連腦子都變骯髒了呢…」
見他拿著衣服就要開門,勇作慌得攔腰抱住他。
「兄長才不髒!」
尾形咬著牙,扳著勇作的手臂。「勇作殿,請放開,被人看到山貓在你房裡,會壞了你的名聲的。」
「兄長,你聽我說!」勇作硬是不放手。「兄長一點都不髒!只是那種事…是要和相愛的人做的,不是嗎?兄長不要隨便丟掉啊! 」
「相愛的人?」他嗤了聲。「那種東西,已經不可能了啊。」
「怎麼會…」
尾形放棄掙扎,任手中的制服滑落。「一個女孩子被要求觸碰這種被用過的身體,不是很可憐嗎?」
勇作噙著淚的嗚咽。「怎麼會…兄長一定…」
「找到不覺得我髒的人?」他洩了氣般,癱軟在勇作懷裡。「只有你啊,勇作殿。」
一時間,昏暗的房間內只剩兩人沉重的呼吸,和火缽裡竊竊私語的炭火。
「勇作殿,放開我吧。」
勇作倔強地收緊臂彎。「才不要。」
尾形艱難地在他懷中轉身,盯著勇作的胸口。「你不用為我做到這個地步──」
勇作堅定地打斷他。「為兄長做到什麼地步都可以。」
「請不要給我…會讓我變得依賴的承諾。」
「兄長要是能更依賴我就好了。」
他用頭抵著勇作的胸口,襯衫下的心跳紊亂。尾形緩緩地牽住那衣角,聲音幾乎不可聞。
「勇作殿,一次就好…」
勇作低頭,看到的是驚恐的困獸打算孤注一擲的眼神。
「…也讓我知道…相愛的人做的事吧。」
躲開勇作驚訝又心痛的表情,他斷斷續續地解釋。「因為… 沒有其他人了啊。你必須是處子我知道,可是… 我是男的啊,我不算的,對吧?」
勇作的眼淚滴在他還牽著衣角的手。「兄長…」
他置若罔聞,著魔似地繼續。「對… 等勇作殿以後遇到相愛的女孩時,那才會是你的第一次啊。我不算的,你就當…就當是練習…」
環著他的手臂隨勇作的抽泣顫抖。「兄長…不要這樣啊…」
「如果看到我的臉,會讓勇作殿掃興的話…我可以轉過去,我會很安靜的-」
勇作幾乎粗魯地攬住他,彷若這樣就能讓他住口。「怎麼可能不想看到兄長!」
尾形貼著他溫燙地頸際,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的星光。
「勇作,當你說想跟我睡的時候,我很開心喔…」
他緊緊攢著勇作的衣角,像握住陷入血肉的刺刀。
「…因為那表示,就算是我,也能知道呢。」
勇作捧起他的臉,貼緊兩人的額頭,沾濕的睫毛撫著尾形的臉。
「兄長願意依賴我,我也很開心喔。」
抱著我…
尾形看著他已沒有猶豫的臉,淡淡地笑了。
…一起跳下懸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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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勇作撞上他的鼻子,紅著臉尷尬地笑了時,尾形才會過意。
啊,那的確是正常人會做的事呢,差點忘了。
他傾過身並攬住勇作的後腦,看勇作鼓足了勁再試一次,當兩人雙唇交會,勇作胸口發出像野獸般的低鳴,尾形回應似地呻吟。
對,你也會像其他人一樣的。
兩人分開時,勇作喘著氣,雙手笨拙地撫摸尾形的肩膀,咬著下唇猶豫了好一會。
「我…我可以摸兄長的身體嗎?」
尾形如投降的獵物般,轉頭露出頸子,讓早已凌亂浴衣滑至腰間。勇作遲疑地指尖輕輕從鎖骨滑至胸口,手掌貼上他肋骨,繞著他心跳撫至後腰。
「兄長的身體…好漂亮…」語畢,勇作才發現似乎說了露骨的話,卻又止不住靦腆笑容。這次尾形替他脫下襯衫和長褲時,他老實地配合了,軍服下的皮膚染上一層紅。
「兄長說…後面…呃…不會痛嗎?」
他捧起勇作的手。「如果勇作溫柔的話,我會很舒服的…」
他將勇作的中指和無名指含進嘴裡,眼神一刻不離勇作震驚的臉,把溫熱的手指舔溼後,他張嘴讓勇作自己把顫抖的手指抽離,指尖從他還在喘氣的口中牽出絲。
尾形騎上他大腿。「勇作,幫我放鬆好嗎?」
勇作哀鳴了一聲,手慢慢地滑入他股間,感到他的遲疑,尾形翹起臀,緩緩在那濕漉漉的手指上坐下,身體輕微擺動時,大腿一陣一陣地蹭上勇作硬了的男根。
尾形抱住他的頭,讓胸前的凸起下流地在勇作唇上廝磨。「可以再深入一點喔,勇作,我不會壞的…」
下一刻勇作含住他乳首,手指開始進出他,片刻便撫過裡面那敏感的點,讓尾形全身一顫。
渾蛋,哪來這麼熟練的處子啊 。
勇作趕緊停手。「弄痛兄長了?」這次換他的下唇從尾形的乳首牽絲,他卻對自己淫穢的狀態完全沒自覺,只顧擔心。
尾形附在他耳畔,近乎哀求地低語。「哪裡…很敏感,會不行的…」
勇作愣愣地點頭。「我…我會輕一點的!」說完便照著那點開始畫圈,尾形只得咬這著牙,感覺自己腿間漸漸硬起。
我是叫你根本不要針對那裡。
擔心沒幫他做足準備的勇作,硬是用手指把尾形推到潰堤邊緣,還順便把兩邊乳首都玩弄到紅腫挺立,第三根手指進入時,尾形的雙腿已經快撐不住了。
「夠…夠了,勇作, 進來吧…」
平時對他百依百順的勇作,反倒在此時鐵了心,收緊了環住他腰的手,不讓尾形從進出的手指上逃開。
「兄長你忍忍,再一下就好,不然待會會受傷的。」
尾形伸手輕撫勇作的肉棒。「受傷也沒關係──」
「當然有關係!」體內的手指像逞罰似地用力按住那點,讓尾形弓起背呻吟。「兄長要答應我,不可以隨便讓自己受傷!」
「我沒──」
「答應我!」
為什麼為這種事執著?
他喘著氣,點頭了,前走汁沾滿兩人腹間。「我…我答應你,勇作,請快一點…」
手指終於抽離時,尾形咬著牙便要坐上那直挺的肉棒,勇作趕緊握住他的腰制止。尾形必須克制自己不翻白眼。
到底有什麼好糾結的。
他喘著哀求。「難道…勇作還是不願意嗎…」
勇作的眼神,居然在這種狀態下還是滿滿的真誠。「不是的,兄長,這次讓我照顧你吧!」
勇作抱著他起身,尾形感覺自己往後傾,閉了眼準備後腦重重著地,躺平時卻是勇作的手枕著他的頭。跪在他敞開的腿間,勇作不熟練地扶住自己的肉棒。
「兄長,痛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喔。」
尾形將膝蓋抬到胸口,露出自己抽搐的後穴。
「很舒服的話,也可以說嗎?」
勇作邊喘邊笑,伏在尾形身上,滾燙的棒子抵住他肉穴。「兄長,那樣…會很色的…但請跟我說,我想知道兄長很舒服。」
肉棒撐開他洞口,尾形全身一震,感覺體內緩慢地、一寸寸地被貫穿,他仰頭大口喘氣。
剛才有那麼大嗎?
勇作將臉埋在他頸窩,背肌在尾形手下繃緊。「兄長,還有一點…」
怎麼可能還有?
當兩人下體終於密合時,尾形裡面脹得都快不能呼吸了,勇作咬牙撐起身子,情慾又溫柔地望著他。
「兄長裡面…好窄好熱…好舒服…」
尾形體內不受控制地收緊,讓兩人一陣呻吟。
不要在插到底的時候說這種話…
「兄長,我要動了…」
每次抽出,尾形都以為身體裡面要被扯出,再度挺進時卻又深入到他彷彿喉頭都能嘗到精液,自己的肉棒夾在兩人間,溼答答地拍打著,尾形驚覺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失態的交媾。
這樣馬上就──
下一刻,體內的硬挺狠狠地撞在那脆弱的點上。
「啊…啊!不…」尾形弓起身子淫糜地哀號,勇作趕緊停下。
「兄長!我…我還是拔出來吧──」
殺了你喔。
尾形將指尖掐進他背,使勁收緊後穴。「不…不許停…很舒服…」
「是…是這裡舒服嗎,兄長?」說完便攬起尾形的腰,對著他的弱點使勁抽送。
「兄長,這樣舒服嗎?這樣呢?」
成績優異嗎,學這麼快…
怕他又要推縮,尾形用手臂遮著臉,氣若游絲地回答。
「舒服…很舒服…」
「我也很舒服喔,兄長…」勇作將手肘撐在他臉旁,深深地望著他。「好開心,和兄長好接近。」
尾形別開臉,慌了。
不要看我。
「真的好喜歡兄長──」
不用裝那麼像。
尾形摀住他的嘴。「勇作不用…不用說謊…勇作已經很溫柔了,這樣就夠了!」
勇作握住唇前的手指。「才沒有說謊。」他十指交錯地將尾形的手按在地上。
「而且當然不夠,這是相愛的人做的事…」
不要說不要說…
「…要讓對方知道是被愛著的啊。」
尾形緊緊閉著眼,一刻都無法再忍受那溫暖的目光,勇作騰出手,撫著他汗濕的臉頰,下身從沒停止抽送。
「兄長不要怕,是我啊,你看,是你弟弟勇作啊。」
快結束快結束…
勇作握住他的肉棒,驚得尾形睜眼,無處可逃被勇作望進眼底,他這輩子從沒覺得如此赤裸。
「兄長,我們一起去好嗎?」
過份…
指尖摩擦淌汁的頂端,尾形全身抽搐地去了,精液濺在兩人胸前,痙攣的體內榨著勇作,直到勇作灌滿他被插得紅腫的穴。
「最喜歡兄長了…」一直到最後一次顫抖,勇作都沒讓他們的視線錯開。
太過份了…
兩人氣息漸緩,勇作吻上他,尾形才終於閉眼,汗水和精液在肌膚上冷卻。
快叫我滾吧,快丟下我離開吧…
勇作慢慢抽出,摩擦著已被過度刺激的內壁,讓尾形又是一陣抽搐,液體從穴中汨出。
快後悔吧,這樣就值得了…
「呃…兄長,你等著。」勇作把鐵壺放上火缽,從櫃子裡翻出一疊毛巾。尾形曲過身,把臉埋進被墊裡。
至少放我走。
勇作拿出壁櫃裡的木臉盆,倒入溫水,端到床邊。「兄長,讓我幫你清一下吧,馬上就好。」
他沒回答,任勇作將他擦拭乾淨,每一寸溫毛巾撫過的肌膚都在微微顫抖。
收拾好,勇作在他身後躺下,給兩人拉上被子,溫暖的手搭在他腰上,似乎已快睡著。
「晚安,兄長。」
***
那晚,當勇作沉沉睡去後,尾形轉身觀察他的睡顏,有著一個沒做過虧心事的人才能有的安穩。
為什麼只有你能清白?
為什麼只有你不會壞掉?
因為被愛著,所以不會壞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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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形在蒼白的光線中醒來,一時間懷疑怎麼平常冰冷的通鋪這麼暖,溫熱的氣息在他後頸吹過,他才意識到身後抱了個火爐般的軀體。他伸手拉過勇作放在桌邊的懷錶。
尾形坐起身,腰上仍摟了迷迷糊糊的勇作。「嗯…兄長…」
他把懷錶放回。「我得走了。」
「可是放假…」
「普通士兵有晨會。」
躺在晨光下的勇作眨眨眼,然後睡眼惺忪地笑了。「早安,兄長… 我肚子好餓。」
原來因為是笨蛋所以才不會壞。
他背著勇作穿上襯衫,盯著自己的軍外套,包在勇作的外套裡,掛在同一支衣架上。
「兄長,你晨會解散後,我們一起去食堂吧,然後──」
尾形突然轉身,用力捧住勇作的臉。
「勇作殿,昨晚的事,一定要保密,知道嗎?」
聽到那尊稱,勇作失望地低頭,尾形硬是把他的臉扳回。「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這裡的人若覺得你不是處子了,可能會…做出不尊敬勇作殿的事。」
會讓我殺很多人。
看他還在為那尊稱賭氣,尾形將兩人額頭抵住。
「勇作,昨晚我答應你了,這次換你答應我,誰都不能說,好嗎?」
勇作釋懷,溫馴地點頭。「嗯,我答應兄長。」
尾形起身準備離開,勇作拉住他手,貼在唇上。
「兄長…可以多依賴我喔。」
尾形笑了,沒抽開手。
不能太依賴一個馬上就要死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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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形走過清晨空蕩蕩的營區,把手揣進口袋。
那顆烤番薯還在。
離集合還有一會….
他繞到射擊場邊,在昨晚勇作站的那座石墩上坐下。
已經冰冷了,但是… 還可以吃嘛。
僵硬的指尖將已硬掉的皮剝開,。
嗯… 雖然涼了,但… 還沒壞掉…
他慢慢咬下,裡面比預期的還冰冷。
…還沒壞掉,不需要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