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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夫人。我们尽力了。”
病房门是关着的。然而即便没法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窥到外面的情形,赤西都能猜测到医生跟妈妈的谈话内容。
“令郎的视力,恐怕只会越来越差,直至完全失明。非常抱歉!”
龟梨冲到医院走廊的时候,就只听到了这句话。
“越来越差……完全失明……”
龟梨喃喃地重复医生的话,刚刚奔跑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累的双脚,此刻就像灌满了铅似的,让他寸步难移。
“啊,小和,你来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龟梨才猛然惊醒。紧接着,他就感觉鼻子酸得难受……
但是,不能哭。
因为弘美姐姐也把差点就要掉下来的眼泪擦掉了。
龟梨用力吸了吸鼻子,因为用力过猛,还不小心发出了有些粗鲁的声音。
“啊,对,对不起。”
弘美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朝龟梨伸出了手。
龟梨的双脚再次不听使唤,快步甚至带一点小跑地向着弘美的方向去了。
“弘美姐……”
一开口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哭腔这么难听。
“小和,你来了。”
弘美等龟梨走近,替他拉好快滑到手肘的书包带。
“你要进去看看他吗?他应该等你很久了。”
龟梨不敢开门,甚至连将手放到门把手上的勇气都没有。
于是,门从里面拉开了。
赤西站在里面,穿着偏大的病号服,皱着眉眯着眼。
“小和你怎么才来?天都快黑了!”
龟梨看着赤西身后,半开的窗台上,被风带进来的阳光,偷偷用手在自己大腿侧边拧了一下。
“我,我给你点灯。”
那一年,赤西14岁,龟梨12岁。
之后的很多个12年,龟梨都在帮赤西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