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作为工程学院根正苗红的一名优秀学生,forth是绝对的唯物主义拥护者,直至上一秒门打开。
他听到了他的世界观破碎的声音,而上帝抡着个铁锤站在后边,慈祥地笑着对他说:
surprise.
— — —
头疼得像被塞进了几颗原子弹。
酗酒真他妈害人伤身。
lam昨晚又开了个趴,forth本想干脆地拒绝,他还不能很自在地面对那个房子和在那个房子里发生过的事。
但是他真的太需要酒精和派对了,非常需要,极其需要。
他还搞不清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在beam那儿又屡屡碰壁,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他不可能像beam说的那样,把那晚当成一个酒精和下半身的意外给忘了,他知道自己是在乎的,但这种在乎是什么?朋友立场的愧疚感,普通男人立场的罪恶感,还是以forth的名义对beam的在乎?
他也努力地尝试着做些什么来摆脱挥之不去的焦虑,但事实是他快要疯了。
forth只记得自己醉得一塌糊涂,丢人地拿着酒瓶满屋子蹿,不管不顾地把lam家鱼缸里的鱼都倒进了马桶,还把客厅的立灯当成了淋浴头,要不是有lam拉着就要在一群人面前脱光了衣服,不知道最后睡死在哪个角落里。
等再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公寓的卧室床上,昏暗一片的房间让他分不清楚日夜。
他这是睡了一整天?
死lam竟然还有那个精力送他回来。
forth掐着突突个没停的太阳穴,强忍住宿醉的恶心跌撞出了卧室。
喉咙干得快要烧起来了,打开灯的瞬间被刺眼的光晃得差点跪下,他在心里痛斥昨晚应邀的自己,艰难地走到了厨房,想先喝点水清醒一下,打开冰箱却看到了很多他记忆中不存在的东西。
啤酒,水果,保鲜纸包好的肉饼,鸡蛋,还有牛奶?
作为一个独居的单身男大学生,他的冰箱平常总是空置着,最多放几瓶啤酒,lam总不会这么娘炮地好心给他的冰箱添置这些食物吧。
这时,门厅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forth想着应该是lam拿了他的钥匙,转身正准备感谢他的田螺小伙伴,却看到一个他没有预料到的人站在门口。
“forth?”
“……kit?”
那天他在beam的公寓下了豪言,说要对他负责要追求他,这一整个星期也的确想尽办法地缠着beam,但其实他还没有做好面对狂野医生帮的心理准备。
疑惑先心虚一步主导了forth的思绪,他公寓的钥匙怎么会在kit那?
“你不是说要晚点回来?”
forth皱着眉看着kit自然地走进了他的公寓,然后自然地在沙发放下了背包。
“那个,kit,你……”
kit走进了厨房,轻车熟路地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个forth从来没见过的马克杯,绕到他的背后打开了冰箱,再自然地倒了一杯冰水。
“……怎么会在这里?”
kit看起来也渴坏了,大口地喝光了杯子里的水,闻言抬起眼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不然呢,我要在哪里?”
突然,forth注意到kit身边的流水台上放着另一个马克杯,和kit手里的很相似,只是颜色不同。
事情不太对劲。
他走出厨房环视了一圈,这是他的公寓没错,沙发、柜子、电视都是他初搬进公寓就添置的,但仔细看就发现有很多和印象中不一样的摆放:茶几不见了,玄关多了一个鞋柜,沙发旁的置物柜子上多出了许多他没见过的东西,其中一直空着的一格被填满了书,电视柜上还摆着几个相框——他的公寓从来不摆照片。
“kit,这不好笑,你动了我东西?”
“什么?我动你什么东西了?”
kit的语气听起来依然自然得毫无破绽,他走上前,以一种超过他俩交情的亲密距离站到了forth面前,脸上的表情关心和质疑各占了一半,“forth,你今天很奇怪,你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我?”
forth本该意识到这个问句的古怪,但这回心虚后来居上地占据了他的大脑。kit的话让他想起了beam的事,他错把这当成了某种暗示,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解释,“kit,我......”
钥匙声再次响起,他和kit一同奇怪地望向门口。
“宝贝,我回……”
啪嗒一声,钥匙掉到了地上。
他这辈子死都不会再去lam家喝酒了。
那个地方可能克他,forth想。
— — —
他绝对是还没醒,绝对的。
forth看着对面沙发上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把kit牢牢地圈坐在大腿上,一脸敌意地警惕地瞪着自己,而kit看起来还没缓过神,手搭在拦在他腰间的手臂上,说不出话地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这样魔幻而尴尬的局面可能持续了几分钟,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要相信这并不是幻觉,kit犹豫地问,“所以你也是forth?”
“是的。”“不是。”
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诡异地同时响起,只是内容和语气截然不同。
kit警告性地瞪了眼身后的人,“我现在要搞清楚情况!”
搂着他的人赌气一样地埋进了他的肩窝,收紧箍在他腰间的手。
“我真的是forth。”forth无奈地重复。
他把自己的身份证号码背了遍,还一个个数出了自己的每一任班主任和每一任同桌,那边的forth才不情不愿地在kit的肩窝里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个荒诞的事实。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在lam家喝醉了。”
几乎是反射性地,kit拔高了音量,“又喝醉了?喝酒不知道点节制?”
forth一时间被这种亲昵的谴责堵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被勒令不能打扰问话的人委屈地蹭了蹭kit的脖子,小声地反驳,“宝贝,我在这呢,那不是我……”
kit勾过身后人的脖子,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我不管!看你还敢不敢喝那么多!可把你牛逼坏了,还喝穿越了!你以后要是瞒着我喝成这样你就去睡天桥底!”
forth五味杂陈地看着眼前几乎粘在一起的两个人亲密地拌着嘴,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荒唐了——
那是他‘自己’和狂野医生帮的‘kit’,像任何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一样。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用那种眼光看kit。
从认识起,他和kit的关系就没有发生过太大的改变,就是不错的喝酒的朋友而已。而且kit好像对喝酒热情不高,来喝酒的次数也不多。
在他看来,kit对朋友很仗义,对女生很体贴,不像pha的高傲冷僻,也不像beam的风流招摇,从他和他的另外两个好友的互动可以看出是个嘴硬但软性子的人。
他就像突然跌入了一个过分真实的梦境,被迫地观赏以自己为主角的毫无逻辑的感情戏码。
forth清咳了一下,想要拉回忘记自己的存在开始聊天的....情侣的注意力。
“咳,请问,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另一个forth反应得飞快,不满地截下话头,“什么你们,是我和kit,关你屁事。”
“一年多了。”kit诚实地说,只是语气因为羞赧而不太自然 。
对面的人对他的发问感到不解,“难道你没和kit在一起?”
他尴尬地摇了摇头,那边马上恨铁不成钢地感叹,“简直难以置信会有我还没追到kit。”
kit曲起肘向后打了身后的人一下,脸有些红,“闭嘴,白痴。”
他们随意地聊了几句,气氛比一开始要正常了一些。这边的时间进程和自己世界的是一模一样的,forth又想起纠结着他一个星期的那件事。
他实在有些在意,那个问题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问了出口。
“这个世界的beam最近怎么样?”
“beam?他最近改性了,整天跟在理学院的院之星后头跑,像是来真的。你那边的呢?”
“他最近……可能不太好……”forth斟酌着用词,视线飘到了地上。
kit察觉到了他的不妥,“什么叫可能不太好?”
“发生了一些事。”
“你直接说重点行不行!”kit生气地捏了一把抱着自己的人的大腿,被迁怒的人吃痛地张大了嘴,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始作俑者。
“我们喝多了,我把他给睡了。”
客厅瞬间陷入了不可思议的安静,空调浅浅的出风声和挂钟指针转动的嘀嗒声变得格外清晰,空气在这一刻像是突然变得很重,时间仿佛静止。
本来死死搂着kit的forth不自觉地卸了力松了手,顿住了几秒后kit猛地挣脱身后的怀抱跳了起来,扑上来重重地给了他一拳,把他掀倒在地上,“你操了beam?”
kit跨坐在他的身上,拳头毫无章法地使尽全力地落了下来,“你是人吗?啊!”
另一个forth显然还很混乱,但马上追过来试图从背后抱住他失控的男朋友,“kit,冷静点!”
kit反过头怒吼,“冷静你妈!你他妈竟然操了beam!”
被吼得头昏眼花的forth立刻向天竖起了三根手指,慌得话都说不清,“天地良心!不,不是我啊是他!是他!”
kit被愤怒烧红了眼,有好几下都打到forth的骨头,打得他自己的手又麻又痛,到最后基本没有了力气。
“你他妈怎么敢!beam把你当兄弟!是你强迫他的吧!还他妈喝多了!他怎么可能喝多!他喝多了我怎么会不在边上!”
“因为他喜欢你。”
时间仿佛又一次静止,已经挥出去的下一个拳头在空中定住,僵住了的kit落到了身后的同样僵住了的forth的怀里,两个人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大概就是跟狂野医生帮坦白的预演吧。
身体和脸都被打得生疼,招呼在鼻子上的几拳让他眼冒金星,暂时的耳鸣像是把惊悚凌厉的哭声,尖锐得几乎刺穿他的鼓膜。
而他在说出口的下一秒就后悔了,他绝对是被打短路了才会说出那句话。
beam不会希望他说出这件事的。
在这个秘密前他至始至终只是个不幸窥得一角的第三者,这本质上与他无关,更不能被他卑劣地当作是意外发生的原因。
forth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是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这个人不是beam喜欢的kit。
他放弃似的闭上眼,摊在地上简单地解释,“他失恋了,喝醉了,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kit双目无神地愣在原地,像是彻底死了机,他身后的forth也目瞪口呆地张着嘴,看起来接受不了这过大的信息量,最后呆呆地小声说出了句:“beam竟然对你有这个想法……”
“有个屁!你疯了吗!你有病!你们都他妈有病!老子要睡了!”
瞬间又被激活的kit气冲冲地乱吼了一通,把两个forth都甩在身后,大步冲向了卧室。
“你!不准进来!”他对着追上去的forth大力地摔上了门,决断地反了锁。
被男朋友锁在了他们的卧室外的forth表示很委屈。
在学院忙了一天回到家,他本该和他的kit度过一个平常但很甜蜜的晚上,kit明早没有课,这意味着他今晚还可以得到某些比亲吻更多的东西。然而,没有甜蜜,没有同床共枕,没有相拥而眠,没有亲吻,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forth’。
而这个所谓的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不仅声称没有和那个世界的kit在一起,还他妈的睡了那个世界的beam?
他无视了坐在地上的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扫把星,糟心地准备在客厅找个稍微舒服点的位置睡一觉,好明天起早哄哄他的男朋友。突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刚刚话里被他忽略掉的一个细节,“失恋了?”
“他失恋了,而你没和kit在一起,那就代表kit和别人在一起了,谁?”
forth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自己沉着脸传说中凶神恶煞的模样,怪不得要让他当教头呐。
为了这个世界的ming的性命着想,他摇了摇头。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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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凌晨六点醒来,第六次看到熟悉的客厅天花板。
不大的公寓里有三个人的呼吸。
这让forth意识到他还没从那场梦中醒过来。
但他几乎要习惯了,甚至对此不再有半分的焦虑和不安。
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这不是你的世界,你不属于这里。
他努力地尝试着保持清醒,然而身体却自然地向沙发靠背侧过了身,平静而放松地重新陷入了睡眠。
— — —
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第一次在翻不了身的客厅沙发上醒来时,forth感到无比的紧张和混乱。
他侥幸地想把前一晚的鸡飞狗跳当作是一场噩梦,半眯着眼不停地试图说服自己,可能是lam把醉倒的他扔在了沙发上,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有去聚会,是他太累了直接睡死在了沙发上......
然而,另一个forth走到了沙发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打断了他没有意义的自欺欺人。
这天杀的太诡异了,他被迫地彻底清醒了过来。
客厅的钟指向六点半,forth才发现这个钟也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一个。他坐起身胡乱地抹了把脸,不费多少力气地就回忆起了昨晚每一个魔幻的细节。
“你替我去上课,今天星期二,你知道有什么课的了,车钥匙在鞋柜上。”
并非从自己嘴里出来的自己的声音幻觉般在客厅突兀地响起。
那个forth穿着他熟悉的家居服,看起来还没完全睡醒,手里拿着一串钥匙,留下冷漠的一句话就没再看他一眼,蹑手蹑脚地打开了卧室的门。forth立即想起来卧室里睡着谁——
那不是“他”的卧室,是“他们”的卧室。
脑袋仿佛被塞进了五千只集体尖叫的尖叫鸡,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挪步到了浴室,随意地用手和纸巾打理了一下自己,不去看洗漱台上成对的一红一蓝的洗漱用具。他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子许久,犹豫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碰了碰冰冷的镜面,重复了几次后他对自己傻子一样的举动翻了个白眼,却在心底像确认了什么似的松了口气。
透过从未关紧的卧室门缝,能看到另一个自己上了床搂住了还在熟睡的kit,forth迅速地移开了视线。穿上了离他最近的一双鞋,鞋柜上躺着两把车钥匙,他瞥了眼后慌张地拿起自己熟悉的那一把,逃似的出了门。
出了那间房子,其他的一切反而正常了起来。
forth骑着他熟悉的宝贝哈雷,途经熟悉的街道,特地去他熟悉的一家早餐店点了一套他熟悉的炒河粉加冻咖啡。他走过熟悉的学院走道,坐进熟悉的教室座位,和周围熟悉的同学打过招呼,看着熟悉的老师走上讲台。
所有事物亦如他记忆中的那样,就像他真的只是做了一个该死的过于真实的梦。
没有什么能比这些熟悉的环境更能让他感到安心,紧绷的神经和僵硬的面部肌肉逐渐放松下来,forth悠悠地转着笔,选择性地忘记自己身上没有手机和香烟这件事。
lam在上课铃响后十五分钟才迟迟地出现在教室门口,弯着腰在老师的死亡视线下溜到了他旁边的座位。
lam也还是那个死lam。
forth愉悦地朝他比了个口型打过招呼,然而对方并不领情,一坐下来气都没缓顺,就凑到他边上不解地问,“你怎么来那么早,你昨天可是说今早要翘课的。”
日。
就像是他精心制作了一个漂亮的六寸蛋糕,突然一栋倒塌的八十层高楼砸了下来,遍地都是建筑的尘土残骸,一点儿奶油渣都没剩,力量悬殊,根本不给留他半点招架的余地。他被硬生生地从一个梦境拽到了另一个梦境,在其中难辨真假虚实,被拉扯得几乎四分五裂。八十层高楼倒塌的声音还在他脑子里轰隆隆地回响。
forth拧过脑袋,放下手中的笔,呆滞地看着黑板,不想开口说任何话。脑子里那五千只尖叫鸡都变成讲台上老师的样子,嘴里不断发出的杂音要命地敲击他脆弱的神经。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早上。
lam揽着他走出了教室,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忧虑地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老铁?看你蔫了吧唧的样儿,欲求不满啊?跟kit吵架了?”然后自顾自的在他耳边念起了恋爱经。
forth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几乎想仰天深叹一口气。
这个念头在他走到学院大堂迎面撞上pha和yo时更加强烈了。
哦吼,几万年不会在工程学院遇到的人今天给他遇上了。
forth牵强地扯起嘴角,心情复杂地和向自己招手的yo问好。他们也如自己所熟悉的那样,站在对方身边就自然地散发着外人无法介入的气场。眼前笑着的yo还是让自己心动的可爱模样,pha也还是那副冷冰冰的姿态,唯一不同的可能是这个pha没有了对自己的敌意。
这两个人光是站在一起,就足以让全世界知道他们有喜欢对方。无论在哪个世界都雷打不动地在一起,只能说他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果然,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一点儿胜算。
学院饭堂的饭菜也是熟悉地没盐没味。
forth没精打采地往嘴里塞着白饭,开始恨这一切他所熟悉的事物了。
它们如此的平常,以致于让他感觉所有事情好像本就该如此,这些熟悉的一切依着他所知道的路线稳妥地前进这着,这其中不对劲的,只有他而已。
他草草地解决了吃不出味道的午餐,拿起手边的冰水一饮而尽,告别过同桌的好友,强迫自己无视他们‘我就知道你赶着回家见老婆’的眼神。
回公寓的一路上他都在为没有遇到同个学院的ming而感到庆幸,听lam说这小子当选了校之月后被拉去参加各种活动,忙得连聚会都很少去。
同样值得谢天谢地的是,他也没有遇到beam。
— — —
后来forth就再没有出过公寓。
如果被发现外面有两个“forth”在活动的话,事情只会比现在更麻烦。
他获得了这间公寓除了卧室以外的所有使用权,在另外两个人去上课不在的时候,他就在公寓里睡觉,健身,看看书,上上网。
forth无可奈何地任由这些无聊的消遣消磨着他的意志,勉强把这当作是一个普通的宅在公寓里的假期。
他通过互联网和各种社交软件了解着这个世界,所有的大事件依然和他所知道的偏差不大,国家政治,娱乐八卦,天灾人难,这对人气夫妇依然离婚了,那个流量小生恋爱还是曝光了,这部电影马上要上映了,网上掐架的话题也还是那几个,就连lam和pha他们的社交动态也和自己印象中的相差不远。
“forth”的社交动态要比自己的多一些。
他不怎么擅长这些社交软件,ins和推特是当初竞选校之月的时候开的,只有几张照片和一些宣传学院活动的转发,但此时他却在自己的账户里看到了很多照片——“他”和kit的照片。
大多是手机持有者抓拍的kit的照片,也有一些是两个人的合照。照片中的他们穿着不一样季节的衣服,从各自学院的制服到私服,从短袖短裤到围巾外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线有迹可循。拍照者的技术并不怎么样,角度和滤镜都十分笨拙,但丝毫不影响画面的温馨甜蜜。这些照片里面亲密的两人于他而言过分的熟悉也过分的陌生。
这几天,forth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探索关于他们感情的缘起和经过,然而,整间公寓里到处都是他们相爱的痕迹——叠放在一起的工程学和医学的书籍,玄关处两个并在一起的鞋柜,一红一蓝的情侣马克杯,柜子上被框起来的合照......
这对他来说代入感过于强烈,这是“forth”和“kit”的家,他们在此生活,他们相爱。
这一切都真实地发生过,并正在发生。
这也是最让他感到混乱的原因。
另外两个人很迅速地回归到了自己出现前他们最自然的相处模式。
他们会一起回家,一边进家门一边说着学校里发生的鸡毛蒜皮的事,kit会皱着眉让旁边的人把乱扔的鞋摆进鞋柜里,然后另一个forth就会心情极佳地亲一口他脸上的酒窝再照做。
他们会一起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两个人头靠在一起专心地盯着手机里的外卖软件,讨论着下一顿要吃些什么,会幼稚地推脱着让对方去门口拿外卖,再幼稚地推脱着让对方把外卖垃圾整理干净。
他们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凑到对方的耳边说上几句悄悄话,然后极近地对视着,露出默契的笑。
他们会在看到网络上的某个笑话后兴奋地分享给对方,然后笑倒在一块儿。
他们会在某个突然的瞬间亲吻,像他们在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里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他们并不会完全地无视他,只是他是forth这件事似乎不怎么干扰他们。
一开始他只敢待到阳台或厨房远远地避开他们,对他们亲密的举动感到别扭。渐渐地他更多地待在客厅里,跟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坐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虽然说得不多,但他们开始可以自在地交流,kit会在点外卖的时候问他一句,另一个forth会依着“他们的口味”替他决定,冷漠地使唤他去做一些也许本该是他要做的家务。
他某种程度上地被圈养了起来,在这里的第二天他得到了一套属于他的洗漱用具,陆陆续续地这间房子多了一些细微又真实存在的属于他的印记。
这两个人都因为很诡异的理由理所当然地非常了解他,而这令forth怪异地感到安心。
后来的kit再也没有出现像第一晚那样的情绪化的一面,他不会把他和另一个forth搞混,也不会像对普通朋友一样地对他,他们像是很熟稔,同时又很疏离。
“这感觉像是forth突然多了个双胞胎兄弟,你们很像,不对,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们都是forth,但我知道你们并不一样。”
forth在心里接上一句,你和我那边的kit也很不一样。
这个kit比他所知道的要安静,常常捧着一本书坐在沙发前看上一晚,在被打扰的时候瞪几眼来寻求关注的男朋友,却在他坐下来时自然地靠上去,没有阻止揽上他腰间的手。
这个kit会赖床,会因为起床气皱起脸,黏糊糊地跟另一个forth哼哼唧唧地撒娇,在爱人温柔的低哄下心不甘情不愿地整理好东西,被牵着手带出家门。
这个kit会在家里扎起苹果头,放松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哼唱几句,forth才知道原来kit唱歌很好听。
在他的世界里这样的了解是有些过界的,但他忍不住会想,自己世界的kit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有一次,另一个forth问起他那个世界的情况,然后表情嫌恶地说:
“kit和别人在一起了,beam暗恋他,而我还跟beam搞在了一起。你的世界真他妈糟透了。”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和他的话,只是专注地盯着电视,好像那个浮夸的洗衣粉广告有多有趣似的。
他越来越需要经常性地回忆自己世界的事情。
forth不愿意承认,几天下来,他慢慢地要习惯了,习惯看着另一个forth和kit生活在一起,习惯作为仅仅是这间屋子的客人的“forth”。
他甚至已经不怎么费心去想,他究竟要怎么回到自己的世界。
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 — —
等他再一次醒过来时已经快九点半了。
他赤着脚走进浴室,拿起洗手台另一边的牙刷挤上牙膏,慢条斯理地漱洗完后朝发出声响的厨房走去,kit正站在灶台前煮着什么。
“早。”
“嗷,醒啦?早餐快好了,forth去学院拿东西了,等等回来。”
kit熟练地往烧开的锅里放进面饼,旁边的平底锅上正煎着三个蛋,发出嘶嘶的响声。
他迟钝地反应过来,现在这间屋子里只有他和kit,他对此感到有些惴惴不安,但没有离开厨房。
厨房飘散开面汤的香气,kit给他盛了一碗,铺了一块煎蛋的汤面在灯光下泛着油光,卖相看起来很不错。
“我和他都不怎么会煮,但是我觉得他的厨艺比我强那么点。”kit坦率地说,但forth却很怀疑,“我不会做饭。”
“我知道,他跟我在一起前也不煮。”kit给锅盖上了盖,forth看了眼流水台上的两个空碗,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吃。
手里的碗有些烫,室内的温度不至于让热汤晕起白气。
forth安静地吃着,这只是很普通的方便面而已,但很合自己的口味。
他不会做饭,连泡个泡面都能搞砸,而且他从没想过去学,外卖对他来说已经很足够了,何必费时又费力地自己动手。
他自我承认是个缺点颇多的人,他冲动好胜,大男子主义和英雄主义过剩,占有欲过强,抽烟喝酒纹身一个没落下。但这个forth比他体贴,比他耐心,学会了煮饭,甚至为kit戒了烟——这整间屋子里找不到一根烟,原因并不难猜,kit是个医科生,狂野医生帮那三人都不太能闻到烟味。
他想过也许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会为了一个人改变自己。
而这个forth已经这么做了。
吃下最后一口面,他抬起头,第一次这么近地直视这个世界的kit的眼睛,他的语气郑重得可笑,“我想我应该有这个资格这么说,他真的很爱你。”
kit笑了起来,眼里的甜蜜让他有一瞬间真的错以为那些爱意是给他的。
“我知道。”
他的声音轻得像耳语,forth入了神地盯着他脸上陷进的两个酒窝。
“而我也是。”
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眼前那双漂亮的眼睛被闪亮的笑意充盈。kit轻快地朝门口走去,伸手去拿爱人手里的两个大袋子。对方挡住了他的手,笑着说了些什么,不由分说地低下头吻住了他。
kit扶着他的肩,柔软地闭上了眼。
forth靠着厨房的流水台,手里的碗还没有完全散去余温,碗底的汤渣浑浊地映射着头顶吊灯的光。
脑海里突然响起那个forth说过的话。
那感觉更像是他的自言自语,他难以辨认声音里的情感。
“你的世界真他妈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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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自己,forth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
forth在模糊间听到了声响。
他睡得不浅,但那个声响不屈不挠地把他从睡梦中挖了出来。
等意志慢慢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声音。
天还没亮,只有些许微弱的灯光从窗帘的缝隙泄入,整个空间都是沉重晦暗的灰色调,只有靠近卧室的走道留了几盏小射灯。forth尴尬别扭地在沙发翻了个身,他紧闭着眼,越是尝试着转移注意力,困倦的思绪越是被从卧室传来的暧昧声响搅得一塌糊涂。
那些含糊的喘息像是越来越近,仿佛就在他耳边响起,脑海里无法抑制地形成了一个粗略的画面。
他应该继续在沙发上蜷成一团,死死地掩住耳朵,假装自己能够继续入睡,但forth站起了身,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近了声响传来的房间。
然后他顿住了——
那扇门光明正大地大敞着,以某种显而易见的目的。
卧室只留了床前的两盏小顶灯,那足以让forth毫不费劲地看清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较为强壮的男人紧紧地搂住体型较为娇小的一个,把他钉死在自己怀里,含住了他的下唇,没有完全封住他抑制不住呻吟的嘴,浅浅的暖光下两个人的肤色差依然明显。
地上还散落着两人的衣服,他们没有遮盖他们交叠的下体,肉体碰撞的声音和黏糊的水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的色情,一小截阴茎用力地进出股间,激烈的摩擦把被搂在怀中的人白得发光的皮肤磨蹭得通红。
forth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像陷入了某种强大的魔障,无视了心底的警告声。
他应该捂住他硬得发疼的下体,仓惶地逃离这个“观众席”,可怜巴巴地撑着浴室的墙,想着“forth”和“kit”做爱的画面撸一发。
然而,等意识回笼时,他已经走到了床边两步外的位置。
kit睁开了眼,侧过脸倚在男人的肩头上看着他。他的眼眶通红,斑驳的泪痕挂在眼角和脸颊上,眼珠子湿漉漉地泛着水光,因为身下的顶弄不停地发出暧昧挠人的呻吟声,嘴微微地张着,露出了一小截舌,他整个人看起来各种意义上的湿透了。
他就这样盯着他看,像是被操丢了魂,又看起来足够清醒。
那个forth凑近了他的耳边,含住了他的一边耳垂,含糊地说了些什么,然后掐着kit的腰把他翻过了身,把kit的腿固定在他的大腿两旁,让kit门户大开地对着自己。
以保持被贯穿的情况下被转过了身,还埋在体内的阴茎研磨过一圈,他敏感地发着颤,但还是抬起眼盯着已经靠到了床边的forth。
那副白皙的身体上扎眼地印着一串红红紫紫的吻痕,一双强壮的手从腋下穿过,安抚性地刮过挺立在空气中的乳尖。
forth一条腿跪到了床上,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距离,是一个可参与的距离。
kit在这时俯下了身,匍匐在他身前,颤抖着手拉下了他裤子的松紧带。
forth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他看着那张涨红的脸蹭了蹭自己肿胀的勃起,湿润的唇贴着被浸湿的布料描出柱身的形状,泛着亮光的双眼自下而上无辜地看着自己。
他感觉自己硬得快要爆炸了。
他快速地扯下了裤子坐到了床上,kit撑着他的大腿扯下了他的内裤,里边的大家伙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戳到了kit的脸边,forth能感受到自己的阴茎因为他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激动地跳了跳。kit被身后几下突然加大力度的顶弄撞得几乎撑不住身,咬着下唇溢出难耐的呻吟,从forth的角度能看到他身后的人是怎么捏住他的臀肉,不断地整根捅进他的体内的。
kit扶住他的阴茎,伸出嫣红的舌舔弄着顶端,像是在品尝一样地缓慢耐心地打着转,浅浅地戳刺眼口,再勾过顶端和柱身相连的裂口,空出一只手柔柔地捏弄着底下的囊袋。
操。
kit半睁着眼直直地望着他,收起齿含住了整个顶端又吐出,来回了几次后把他胀大得狰狞的阴茎贴在脸边亲昵地蹭了蹭,伸出舌细细地舔过上面的沟壑,温柔得宛如对待什么宝物。
像是终于进行完了一种预备仪式,forth甚至看到他狡黠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了浅浅的酒窝。kit再次含住了他的阴茎,这次他尽可能多地含住,熟练地用嘴套弄了起来,另一只手抚慰着没能含住的部分。
他挑起眼看forth,放松了喉咙,给forth做了几个深喉。
forth接收到了他的暗示,僵硬地扶住了他的后脑,挺腰往他的嘴冲撞,那边的forth也突然加快了速度。forth有种夹在中间的kit仿佛要被贯穿的错觉,但他没办法停下挺身的动作,那湿热颤抖的口腔包裹着他,kit在他越来越粗暴的动作下只是忍住了反刍的冲动,尽力地容纳着他。
这个人熟悉他在性事中所有隐秘的癖好和敏感点。
突然,kit松开了他,扶着他的腿颤抖着尖声呻吟着,灯光下他浑身染上异常的红,耳根,脸颊,脖颈。他身后的forth把他捞进了怀里,拔出了他体内的阴茎——forth注意到他没有戴套。他圈住了kit的阴茎根部,硬生生止住了他射精的欲望。
kit难受地挣扎着,男人不断地在他耳边呢喃些安抚的话,抚摸他的大腿根部,让他尽快地放松下来,“嘘,宝贝...乖,宝贝,你刚刚射了一次了,现在还不能射……”
forth还沉陷于刚刚美妙的温热触感,下意识地借着自己的前液和kit的唾液套弄着还很兴奋的勃起。
那边的kit渐渐地在另一个forth的怀里安静了下来,男人奖励般地印下几个亲吻,继续在他耳边说着宝贝真棒之类安抚的话。在这时那个forth抬起了头,和forth对上了视线。
从forth走进房间起,他就一直是那副意味不明的表情,到现在他才像是笑了,但forth确定那其中并不愉快,也无调侃。
他开始抚摸kit的身体。forth的视线追着他的手,那只骨节分明的左手擦过kit突出的锁骨,指尖向下捏住左边的乳头揉捻了起来,kit敏感地呻吟出声,下意识地往后躲,却更陷入身后人的怀抱。他的大腿被固定着敞开,身下的阴茎可怜兮兮地挺着,男人的另一只手抚过他阴茎根部相接的部位,摩挲着他大腿根部细嫩的肉。kit无处可躲地颤抖着,他讨饶地缩到男人的耳边,磨了磨男人汗湿的鬓角,即便如此他的手也还是堪堪地扒着身上强壮的臂膀,被调教得很好地没有去抚慰自己勃起的欲望。
那只手终于游走到了kit一张一合的穴口,拇指轻轻刮过穴口的一圈褶皱,往足够湿润的后穴里塞进了一根手指。kit发出了舒服的呻吟,挺胸把自己送进那只亵玩着他乳尖的手里。他身后的人顶了顶腰,他抬起发软的手勾住自己的右腿膝弯,把自己的下体更加裸露在forth眼前。
后穴里的手指增加了一根,forth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两根手指是怎么以剪刀状开拓着里面的软肉的,肠液和润滑剂把kit的臀间和大腿弄得乱七八糟的,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淫靡诡异的光。
forth倾身靠近了,伸出手弹了弹另一边被忽视了的乳尖,惹来那人小声短促的呻吟,他用力地揉捏起指尖间充血的小东西。kit难耐地在身后人的怀里扭动,唾液从喘息着没办法闭上的嘴角留下,很快他被身后的男人掐住下巴擒住了嘴,forth为听不到那好听的声音而感到有些失望。
他的手往下,学着刚刚那人做的那样,抚摸他大腿根部细腻的皮肤,手下颤抖的身体让他燃起可怕的满足感和欲望,他轻轻地捏起一小块软肉,那片被磨得通红的皮肤马上留下了不甚明显的手印,手指来到含了两根手指的穴口。
他混沌的大脑里响起了最后的警铃。
那是他自己,forth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惩罚,甚至可以说是报复,惩罚他没有抓住该属于他的kit,愚蠢地放任眼前的尤物在自己的世界里和别人在一起。
这是一场强制性的教学,要他熟知kit身上的每一个私密的敏感带,让他亲身与他共赴旖旎的情事。
这是一杆强上瘾性的毒品,要他知道了这个滋味之后,便离不开这个和他如此契合的男人。
他知道,但他还是如那人所预想的,义无反顾地踩进了这个陷阱,不给自己留任何洗地的借口。
他往那湿嗒嗒的穴口塞进了一根手指。
forth在里面进出着按压着内壁,直到他按到了一块,柔软炽热的肠肉马上绞紧了三根手指,kit差点跳了起来,几乎要抱不住腿,他使劲地甩头尖叫出声,阴茎颤抖着吐出更多透明的前液。
他细细地碾压着那一块软肉,另一人塞进了第三根手指。kit的呻吟声开始带上了哑哑的哭腔,他的后穴被塞得满满当当,四根手指在里面不停地来回地抽插。
另一个forth抽出了手,穴口一下缩不起来,空空地张着,forth的手指还在里边,他着魔地擦过kit的敏感点,死死盯着kit沉迷在情欲中漂亮的脸,被汗浸湿的发丝地搭在额上,那两个平常使他显得纯情生动的酒窝此时色情勾人到了极致。
那个forth捞来了一旁的润滑剂,往穴口淋上小半罐,不等另外两人反应过来,就着还有一根手指在里面的情况下挤进了粗大的勃起。
他在kit的后颈和耳根印下细碎的吻,帮他早已无力的手勾住他的大腿,在小心地完整地挤进后抽出一小截再插入。他低声在kit耳边说着能帮他放松的下流话,等kit终于松开紧皱的眉头,真的完全适应后,开始整出整入地大力抽插。
forth还埋在后穴里的手指跟着另一人的阴茎一起抽插着,每一下都精准地戳到kit的敏感点上,后穴的润滑剂被夸张地打出了些许白色的泡沫。kit大声迷乱地呻吟着,说不出一整句完整的话,软着手捧住身后人的脸,舔着他的下巴索吻,然后被缠着舌头交换了一个绵长得窒息的吻。
forth在这时塞进了第二根手指,另一边也马上停下了抽动,耐心地等着两人怀里僵硬的人放松下来。另一个forth亲吻他被汗和泪浸湿的脸,在通红的眼角边留下几个格外温柔的吻,握住他被疼得有些疲软的阴茎套弄起来,forth欺身含住一边的乳珠,kit被夹在中间敏感地颤抖着,又挺身更把自己送到他的嘴边。
乘着他的注意力被转移时,forth塞进了第三根手指。
红色的肛口被撑满得没有一丝空隙,forth轻微地搅动着里头的手指,另一只手抚摸着kit的大腿根部,轻轻啃咬被玩弄得两边红肿的乳首,另一个forth也在短暂的停顿后开始缓缓地抽动。
他不愿意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匪夷所思地走进这个局,更令他惊讶的是,kit竟然答应了。
这么喜欢他吗?
这么喜欢forth吗?
这么喜欢……自己吗?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人软着身子摊在爱人的身上,迷迷糊糊地叫着他的名字,哑着嗓子可怜地求饶。
“不行,好涨……不……”
“forth……forth……”
“forth……”
耳边的呼唤声和鼓擂般的心跳声在forth的脑子里一阵一阵地回响,他抽出了手指。
kit在forth抽出手的时候迷茫地抖了一下,然而马上另一个炙热的柱体抵住了已经含了一根肉棒的穴口。
forth挤光了剩下的润滑剂,拉过kit发软的双腿圈住自己的腰,坚定地将挤进了一个顶端。
“不行,好满,我不行……”kit害怕地向后缩,但浑身酸软地使不上劲,他被两个强壮的男人扣死在腿上。
他身后的男人低声安抚着,温柔地抹过kit满脸的汗和泪,爱抚他再次半软的勃起,“乖,kit可以的,宝贝你可以的……”
终于整根没入时,三个人都大松了一口气。forth硬了一晚几乎爆炸的阴茎终于被再次温暖所包裹,他按耐住马上抽插的欲望,等着中间失了神喘息的人适应。
“kit好棒,完全吞了进去。”另一个forth摸了摸塞进了两根阴茎几乎没有了褶皱的穴口,又摸摸他仿佛被撑满的肚皮。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kit身上啃咬着,留下满身可怖的痕迹,感受到kit呻吟中舒服的成分逐渐增大后,他们小幅度地轮流抽插起来,在kit开始语无伦次地说胡话时他们几乎全部抽出,轮流快速地进出,每一下都磨过让kit发疯的那一点。
“宝贝你湿透了,我们身上和床上都是你流的水。”
“我没有……啊…好满…要裂开了……嗯…forth……”
“我在,宝贝。”那人含住他的耳垂含糊地回应。
“forth……”
kit又开始恍惚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听起来无比的无辜,听起来对他无比的需要。
forth抓住了kit重新精神的勃起套弄了起来,另一个forth紧掐住了他的腰,forth跟着他的节奏同时整根拨出又大力地捅入,柔软的肠肉完完全全地容纳着两根粗大的阴茎,还往外流着水。
“宝贝,你是谁的,告诉我,你是谁的?”
“forth……是forth的……”
“你是谁的?”
“我是forth的,kit是forth的……”他在快感中艰难地回应着爱人在耳边不停的问话,下意识地抬眼看着forth,那里头纯粹的爱意让forth头皮发麻。
“kit是forth的……”
forth脖颈上的青筋爆起,难以克制地快速地挺腰,另一个forth似乎也快要到顶点,两人失了节奏胡乱地冲刺着,中间的人尖叫着先释放了出来,微凉的精液喷到了forth的身上。
forth下意识地靠近了他的脸,那人在高潮的余韵中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里映出了他模糊的轮廓,然后软绵绵地揽上了他的脖子。
这太他妈的错了,错得离谱。
他凑近了kit红肿的嘴边,被伸出的舌头邀着进了温热的口腔,他用力地吮着对方的舌根,就像是他们已经亲吻过无数次一样。
但这感觉从未有过的对。
另一个forth先抽了出来,喘着粗气在kit的身后套弄着,嘴边不停地说着我爱你宝贝,一边射到了kit的背上。
forth揽过kit的腰加速了抽插,在退出来前射到了他的体内,在喉间的那句可笑的我爱你吐出来前,又一次地封住了kit的嘴。
他们浑身沾满了汗又或是其他液体地倒在床上,另一个forth马上手脚并用地把kit收进了怀里,在他耳边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肉麻的情话。
forth的意识渐渐地坠落,像是高潮后的脱力,像是遭到重击后的休克。他抬起沉重的眼皮艰难地看了眼被渡上一层柔光相拥的两人。
他知道,这终于到了结尾。
在彻底跌入无尽的黑暗漩涡前,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那听起来遥远得像隔了无数层梦境。
“forth也是kit的,永远都是。”